《两汉风云录》第十一章 汉朝统一南越 余善造反灭亡

杨振高

    时，南越王赵婴齐去世后，南越太子赵兴即位，加赵婴齐谧号为明王。赵兴的母亲摎氏为太后。摎太后在未做赵婴齐的妻子以前，曾经与霸陵县的安国少季私通。赵婴齐死后，元鼎四年，汉朝派安国少季前往劝说南粤王和王太后入朝拜见天子，又派辩士、谏大夫终军等同往陈述其辞，勇士魏臣等辅助决策，卫尉路博德率兵屯驻桂阳郡（湖南南部）等待使者。南粤王赵兴年少，摎太后是中原人，安国少季这次出使，又与太后私通，南粤国人颇知其事，多不依附太后。太后恐怕发生变乱，也想凭藉汉朝的威力，劝说南粤王和宠幸大臣请求内属汉朝。于是通过使者上书：“请求比照内地诸侯，三年入朝拜见天子一次，除去边境关防。”当时汉武帝批准了这一请求，赐给南粤丞相吕嘉银印，以及内史、中尉、太傅印，其余官职南粤可自己选置，汉朝不赐给印绶。废除南粤国原来的黥、劓等肉刑，改用汉朝的法律。汉朝的使者留下来镇抚南粤。南粤王和王太后整治行装和贵重礼物，为入朝做准备。
    丞相吕嘉年纪很大了，其先后担任三代南越国王的丞相，宗族当中有七十多人身居要职，吕家男子都娶南越王女为妻，女子尽嫁南越王室子弟，又与苍梧国秦王连姻。苍梧古国分布范围主要在湖南湘江流域南部地区，广西的东北部和东部地区，广东的北部和西北部，苍梧王赵光与南越王同姓。吕嘉在南越国中权力很大，越人信赖吕嘉，多为其耳目，比南越王更得人心。南越王上书汉朝，吕嘉多加劝阻，但王不听从。吕嘉于是有反叛之心，屡次托辞有病不见汉朝使者。使者们都注视着吕嘉，但当时形势不便将其诛杀。南越王和王太后也害怕吕嘉等人先发难，想通过汉朝使者的权威，谋杀吕嘉等人。于是设酒宴邀请汉朝使者，南越大臣都奉陪坐饮。吕嘉的弟弟为将军，率领军队在宫外守候。依次斟过了酒，太后对吕嘉说：“南越内属汉朝，是对国有利的，而丞相您嫌其不利，是什么原因呢？”想以此激怒汉朝使者。使者犹豫不决，互相观望始终没敢动手。吕嘉发现宴席上气氛不同往常，当即起身出去。太后大怒，想用矛刺杀吕嘉，被南越王阻止。于是吕嘉出来，在其弟所带军队的保护下回到自己府中。
    吕嘉从此声称有病，不肯会见南越王及汉使者，于是阴谋作乱。南越王一向无意诛杀吕嘉，吕嘉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过了好几个月也没发难。只有南越太后想杀掉吕嘉，又无力办成。
    汉武帝听到此事，怪罪使者怯懦不能决断。又认为南越王和王太后已经依附汉朝，只有吕嘉作乱，不值得发兵，打算派贵族庄参带二千人前往应付。庄参说：“如果抱着友好的目的去，有几个人就够了；如果为了打仗而去，二千人是办不成什么事的。”于是推辞，汉武帝便不叫庄参前去。郏县壮士、原济北国相韩千秋奋然说：“以区区南越，又有南越王为内应，只有吕嘉为乱，我愿得到三百名勇士，必斩吕嘉回报。”汉武帝壮之，于是派韩千秋和南越王太后的弟弟摎乐带二千人前往南越。
    元鼎四年夏四月，汉朝军队开入南越境内，吕嘉终于发动叛乱，下令南粤国中说：“国王年少，太后是中原人，又与汉朝使者私通，一心想要内属汉朝，把先王的所有宝器都奉献给汉朝天子以自作谄媚，还多带随从人员，到长安后，全都掠卖为奴。太后为自己一时之利，却不顾赵氏社稷和为子孙万代作长远打算。”吕嘉于是与其弟带兵杀入王宫、杀死南越太后和南越王，又杀死所有汉朝使者。于是派人通知苍梧秦王及其诸郡县，立明王赵婴齐长男、越妻所生之子术阳侯赵建德为王。
    韩千秋等所带军队进入南粤境后，一阵猛攻，攻下几个小城。南越干脆让开道路，并且为韩千秋等**饮食，当韩千秋等兴高采烈到达距番禺大约四十里的地方时，南越便突然发兵攻打韩千秋的军队，把他们歼灭了。吕嘉派人把汉朝使者的符节用匣子封装好，放到边塞上，又假装友好地讲了一些骗人的话表示谢罪，同时发兵驻守要害之地。
    武帝听说后大怒，叹息说：“韩千秋虽然没有成功，也是军锋之冠！封韩千秋的儿子韩延年为成安侯。摎乐，其姐是南越王太后，首先愿意归属汉朝，封掺乐子摎广德为乐侯。”汉武帝于是颁布特赦诏书说：“天子微弱，诸侯互相争战，《春秋》讽刺人臣不为君讨伐反贼。吕嘉、赵建德等反叛，心安理得地自立自封，现命令越人和长江、淮河以南的楼船水师十万人前往讨伐他们”。
    路博德，西河平州人，元狩四年以右北平太守从票骑将军霍去病北征匈奴，立下战功，封邳离侯。杨仆，洛阳宜阳人，因千夫捐钱谷当上小吏，后来河南太守举荐杨仆做了御史，被派到关东督察盗贼，杨仆治政仿效伊齐，敢做敢为，汉武帝认为杨仆有才能，于是官职逐渐升迁到主爵都尉。
　　四月三十日，汉武帝遣伏波将军路博德兵出桂陽（郴州）， 南下湟水，楼船将军杨仆出豫章（南昌），顺着赣江南下浈水（浈水指珠江水系北江干流的上游段，即北江源头江西省信丰县石溪湾，至广东省韶关市沙洲尾以上河段），归义越侯严为弋船将军，出零陵(永州)，南下淮水，归义越侯甲为下濑将军，南下苍梧，都领罪人出征，此次出征的江淮以南以大战船载十万人。越驰义侯遗别将巴蜀罪人，征发夜郎兵，下牂柯江，俱会于南越番禺。
    时，汉武帝祭拜宗庙，列侯献金祭拜，不少列侯爱金如命，以次充好。汉武帝看到列侯献奠祭宗庙的黄金色恶而数不足，于是大怒，众列侯因为献奠祭宗庙的黄金色恶而数不足之罪被削爵为民者一百六十人，丞相赵周纠责不力被下狱死。
    元鼎五年秋天，为了讨伐南越得胜，汉武帝向太一神祷告祈求福祐。朝廷以荆为幡竿，幡上画日月、北斗、升龙等图案，以象征太一座的三星，作为太一锋旗，命名为“灵旗”。在出兵祷告时，由太史官司马谈手捧灵旗指向被伐的国家。汉武帝对乐通侯栾大说：“南越国在南海边，听说你神通广大、能够上天、下地、入海，那你就替朕入海求神，保佑我大汉出兵胜利。”五利将军栾大不敢违抗汉武帝的旨意，于是连忙接旨。
    作为使者的栾大带着出使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山东出发，不敢入海求神，却来到泰山祭祷。几个陪同的大臣都迷惑不解！汉武帝派人尾随着栾大察看他的行踪，栾大上到泰山的山顶随便假装仰望一番，却妄言说：“见到我师父了，师傅告诉我大汉出征南越必胜。”汉武帝的密探知道栾大实际上什么也没见到，于是返回报告。汉武帝知道栾大的方术已经用尽，而且大多没有效验，于是大怒，下令说：“乐通侯栾大犯造谣惑众欺君罔上之罪，立即腰斩。”栾大连忙下跪求饶，卫士将栾大拖出。而推荐栾大的乐成侯丁义也因此获“不道”罪，被弃市，封国被除。
    西羌原先出自三苗，三苗的首领是神农的后代蚩尤，西羌是姜姓的别种（姜姓的另外一支），姜姓源出神农氏，为上古八大姓之一。尧帝时三苗的一支生活在汉江地区，另外一支生活在靠近南岳衡山一带。尧帝时，生活在汉江地区的三苗作乱，尧发兵征讨，作战于丹水，打败三苗。后三苗又在江淮、荆州数为乱，于是舜言于尧帝：“请流共工于幽陵，以变北狄；放欢兜于崇山，以变南蛮；迁三苗于三危，以变西戎；殛鲧于羽山，以变东夷。”舜继位后流放四位凶顽之人，将汉江地区的三苗放逐到三危（西藏、青海、甘肃北部一带），四罪而天下咸服。“三危”就是河关西南的羌人地区，这里在赐支河边，一直到赐支河首，绵延千里，赐支就是《禹贡》所说的析支，这里南部和蜀、汉边界外面的蛮夷接壤，西北和西域的鄯善、车师等国接壤。
西羌人没有固定的住所，他们跟着水草迁徙。这里的土地很少种有五谷，他们主要以畜牧为业。西羌的习俗是氏族不固定，有的氏族用父亲的名字和母亲的姓作为自己部族的称号。十二代以后，氏族相互通婚，父亲死后就娶后母作为妻子，哥哥死后就娶寡嫂为妻，所以西羌国内没有鳏夫和寡妇，人口多繁殖快。西羌不立国君和大臣，没有谁做首领。势力强大就分出种族，成为酋豪，势力弱小就沦为他人的附属部落。他们互相掠夺侵暴，以暴力称雄。杀人偿命，再没有别的禁令。西羌的士兵善于在山谷地带作战，不擅长在平地打仗；他们不能长时间交战，但敢于冲锋陷阵；他们把战死视做吉祥，而病死认为不吉利。西羌人能忍受寒冷和艰苦，即使是妇女生孩子，也不躲避风雪。西羌人性格刚强勇猛，接受了五行中西方金行之气。

　　中原天子朝政清明，四夷就臣服；天子失去德政和教化，四夷就入侵作乱。从前夏朝的国君太康失去天下，四夷全都背叛。到夏朝后相即位，于是征讨西北部的畎夷，七年以后畎夷前来归顺。到了夏朝的君主后泄，才加封畎夷爵位，畎夷自此服从夏朝。后桀动乱时，畎夷进入陕西邻岐一带居住。商朝的成汤兴起以后，征讨畎夷，使其退却。到殷朝中期衰弱时，四夷全都背叛。到商王武丁时，征讨西戎、鬼方，用了三年时间才攻克下来。所以诗歌说：“自氐羌开始，谁也不敢不来朝拜天子。”

　　到商朝武乙时期，武乙凶暴毒虐，犬戎于是侵犯边境，导致周古公宜父翻过梁山到岐山脚下避难。到宜父儿子季历时，于是征讨西方的部落鬼戎。商王太丁的时候，派诸侯周国的先祖季历攻打燕京的戎族，戎人大败周的军队。两年以后，周的部队打败山西北部余无的戎族，这时候太丁任命季历为牧师（商朝西部的众诸侯之长）。自此以后，季历又攻打山西南部始呼、翳徒的戎族，都获得了胜利。到文王担任西伯时，周的西面有昆夷为害，北面有殓狁构成危险，于是文王打退了戎狄并且在那里驻守军队，戎狄没有不臣服的。文王于是统率西戎，征讨背叛殷商的国家来事奉纣王。到周武王攻打商时，羌人、掌人率领军队在牧野会师。到周穆王时，戎狄不向周朝进贡，穆王于是西征犬戎，俘虏了犬戎的五位王，又获得四只白鹿、四只白狼，穆王于是将一部分戎人迁徙到太原。　　
    西羌在匈奴冒顿单于的时候臣服匈奴，汉武帝向北击退匈奴，向西驱逐众羌，接着渡过黄河、湟水，修筑令居塞；开始打通河西走廊，设置四个郡，使道路通到玉门关，隔断了羌人和匈奴人，使羌胡南北不能勾结。这时候，边塞的城堡和烽火台伸出长城以外达几千里。当时先零羌与封养牢姐种化解冤仇，结成联盟，西羌众十万人反，与匈奴通使交结，兵攻令居、故安，围困包围了袍罕。匈奴亦侵入五原，杀死汉朝太守。
    元鼎六年冬十月， 汉武帝征发陇西、天水、安定骑兵及京都卫士、河南、河内士卒十万人，派将军李息、郎中令徐自为征讨西羌。
    李息与徐自为兵分两路夹击羌人，大汉将士勇猛异常，一阵狂攻，打得羌人落慌而逃。朝廷开始在羌人地区设置护羌校尉，持节统领羌人。羌人的一支首领造才离开湟中，到西海（青海湖）、盐池附近居住。汉朝于是凭藉山岭作为屏障，黄河上游以西地区空旷无人，朝廷逐步迁徙人口来充实黄河上游以西地区。
    南越反叛汉朝之时，东越王余善假装上书汉武帝，请求允许其带领八千士兵随楼船将军杨仆攻打南粤相吕嘉等。东越军队到达揭阳后，就以海上风浪大为由，停止前进，首鼠两端，持观望态度，暗中派人与南越联系。
    元鼎六年冬天，楼船将军杨仆率精兵首先攻下南越的寻陋，击破石门，获得南粤的船只和粮食，于是乘胜向前推进，挫败了南粤的先头部队，于是汇合数万名归顺的越人组成的军队，等待伏波将军路博德前来会师。伏波将军统领被赦的罪人，因路途遥远而误了军期，与楼船将军会师的才一千多人，于是双方一起进军。楼船将军杨仆率军在前头，大军浩浩荡荡杀向番禺，到达番禺城时，赵建德和吕嘉都在守卫此城。楼船将军杨仆自择有利地形，驻扎在城的东南面，伏波将军路博德驻扎在城的西北面。
    晚上，楼船将军杨仆打败了南越的军队，放火烧城。南越人久闻伏波将军路博德的威名，因天黑也不知其带了多少兵。伏波将军便安置军营，派使者招降南越人，对南越的官兵说：“你们投降大汉，朝廷就赐给印绶，皇上将授予官位。”于是再把投降得印绶的人放回，让他们招降其他南越将士。楼船将军杨仆此时正率兵奋力攻烧敌军，南越军大败，楼船将军此举反而把南越将士驱赶到伏波将军营中，他们纷纷投降。
    第二天黎明，城中吏民都投降了伏波将军。吕嘉、赵建德及其随从几百人趁夜色逃到海上。伏波将军查问投降的人，知道吕嘉等人逃到了什么地方，于是派人去追。原校尉、司马苏弘抓获了赵建德，因功被策封为海常侯；南越郎官都稽活捉了吕嘉，因功被策封为临蔡侯。

    苍梧王赵光先前听说汉朝军队打得匈奴逃到了寒冷的北地，已经吓得不得了，现在又听说汉朝大军来了，便投降了汉朝，因而被封为随桃侯。南越揭阳县县令史定投降汉朝，被封为安道侯。南粤将军毕取率部投降，被封为膝侯。南越桂林郡监居翁，劝说瓯骆四十多万人投降，被封为湘城侯。戈船、下濑将军的军队和驰义侯所调发夜郎的军队还没有南下，南越已经平定了。
   
　　时，汉武帝东巡，将临缑氏县，驾到左邑县桐乡，闻报南越叛军已被打败，于是大喜，就改此地为“闻喜”县。不久，汉武帝驾至汲县新中乡，得知越叛相吕嘉已被斩首，就改此地为“获嘉”县。于是汉朝就在南越设置了儋耳、珠崖、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曰南九个郡。伏波将军路博德增加封邑。楼船将军杨仆以其能冲锋陷阵、勇于攻坚而被封为将梁侯。
     汉朝军队攻破番禺城、平定南越之后，楼船将军杨仆就上书汉武帝，说：“东越首鼠两端，持兵观望，并且暗中派人与南越联系。臣愿意率军乘胜讨伐东越。”汉武帝回复说：“士卒千里出战已经很劳累，暂时罢兵，留下各营兵马驻守南越，其他的屯骈在豫章梅领待命”。驰义侯遗兵尚未撤，汉武帝即令其移师征西南夷。
    元鼎六年秋，东越王余善听说汉朝灭了南越、楼船将军杨仆请求讨伐东越国（闽越国），汉朝军队就驻扎在边境地区，将要进攻东越，余善于是发兵扼守汉朝军队前进的道路，给将军鞠力等加号为“吞汉将军”称号，派他们进攻白沙、武林、梅领，杀死汉朝的三个校尉。当时，汉朝所派遣的大司农张成、原山州侯齿就带兵屯驻在那里，却不敢出兵迎击，反而退却到安全的地方，汉武帝大怒，将二人以怯懦畏敌之罪处死。
    余善自刻了有“武帝”字样的玺印，自立为东越武帝，欺骗其国人，散布狂妄自大的言论。汉武帝听说东越又反叛，于是想再次起用杨仆为将，因为杨仆白恃以前的功劳、有点骄傲自大，汉武帝就下诏书责备杨仆说：“你做将军立下的功劳，只有首先攻取石门、寻隁等险要之地这一点，并没有斩将拔旗的确实战功，有什么值得骄傲自满呢！先前攻破番禺，收捕投降者作俘虏，掘出死人当作收获，是第一个过失。南越王建德、贼相吕嘉叛逆之罪天地难容，将军你拥精兵不去穷追到底，使得东越从容发兵救援，是第二个过失。军中士卒连日晒雨淋，举办朝会都没有酒喝，将军你不念他们的辛劳，而制造巧言，标榜自我，回乡的时候，怀揣银印金印，共三组之多，在乡里进行炫耀，是第三个过失。因贪守妻妾迟归，却以道路险恶加以开脱，有失祖宗礼法，是第四个过失。朕想要配备蜀刀，问你价钱多少，答说均为数百钱，武器仓库天天有兵器出入你却假作不知，以伪犯君，是第五个过失。收到诏令不来兰池宫见君，曰后又不来解释。如果将军你的属吏问而不答，有令不听，又该如何治罪呢？试想大家都像如此这般，天地之间还有什么信义可言！现在东越叛军已深入汉土，将军你能带兵抗敌以功补过吗？”杨仆听后十分惶恐，就回答说：“臣愿不惜战死以赎罪立功！”
    元封元年，汉武帝派横海将军韩说从会稽句章（宁波）出兵、楼船将军杨仆兵出豫章（南昌），从武林出击，中尉王温舒从梅领出兵，以归降汉朝后被封为越侯的越人严与甲分别为戈船、下濑将军从如邪、白沙出兵，共击东越王。汉武帝担心匈奴趁大汉攻打东越之时乘机发兵骚扰汉朝，于是又派浮沮将军公孙贺兵出九原、匈河将军赵破奴兵出会居，北击匈奴。两位将军都远征二千余里，不见匈奴兵马而回。汉武帝于是分武、酒泉部分地区设置敦煌、张掖郡，迁徒内地人民充实其地。
　
     楼船将军杨仆的几个校尉前锋攻打武林关，东越已发兵扼守险要之地，余善的徇北将军守卫武林，与汉兵大战，打败了楼船将军的好几个校尉，杀死一些官吏。无奈东越的徇北将军被楼船将军的士兵钱塘人榱终古斩杀，所以武林关被攻破。此时，各路兵马都攻入东越。
   
    元封元年冬十月， 汉武帝下诏说：“南越叛相、东瓯叛王俱已伏罪，然而南蛮北夷还未心悦诚服，朕准备巡边陲，挥兵振旅，亲秉武节，设置十二部将军，自为统帅。”汉武帝于是从云阳出发，北经上郡、西河、五原，出长城，北登单于，到朔方，临北河。率兵十八万骑，旌旗延绵千余里，威震匈奴。汉武帝派使者告诉单于说：“南越反王头已悬于汉廷北阙了。单于如能接战，天子亲自领兵严阵等于边廷；单于如不能战，应迅来臣服，何必逃亡躲藏在漠北寒苦的地区呢！”于是匈奴为之慑服。汉武帝回师，祭黄帝于桥山，继而回到甘泉。
    公元前206年，当时为南海郡郡尉的赵佗在兼并桂林郡、象郡的时候，灭掉了位于象郡内的瓯雒国。赵佗仅仅派遣官吏去任“典主”，主持原瓯雒国的上层政事。而对原瓯雒国的社会组织的中、下层结构，则是采取“自治”的民族政策，并没有改变现状，依然是由原来的雒王、雒侯、雒将主持。后来赵佗称南越武帝的时候，更是仿照汉朝中央的“分封制”，干脆在原瓯雒国地区分封了西瓯君的后代为西于王，又名“西吁王”。西吁王看到汉朝灭亡了南越，又听说大汉攻打东越，于是想起兵独立。原瓯骆将军左黄同斩杀西于王，归顺汉朝。
    原东越衍侯吴阳此前在汉朝，汉朝派其回去劝说余善，余善不听。等到横海将军韩说率军到达东越时，吴阳便带领其封邑中的七百人反叛余善，进攻在汉阳城的东越军队。原东越建成侯敖与繇王居股策划，一起杀了余善，带着其部众向横海将军投降。于是东越国被平定。
    汉朝策封居股为东成侯，食邑一万户；策封敖为开陵侯；策封吴阳为卯石侯，策封横海将军韩说为按道侯，横海校尉刘福为缭萤侯。刘福是城阳共王刘喜的儿子，原来被封为海常侯，因犯法而被夺爵，其这次从军也没立什么功，因为是皇家宗族成员，所以也被封为侯。还有东越将军多军，汉朝军队攻进来的时候弃军投降，被策封为无锡侯。原瓯骆将军左黄同被策封为下鄘侯。榱终古被封为语儿侯。
    汉武帝于是下诏说：“东越地势险阻而人多反复，可能贻将来之患，迁徙其民到江淮之区居住。”于是将当地居民尽皆迁出，徙到江淮之区居住。

    汉朝平定南越后听闻南越归顺的官员说：“从合浦的徐闻向南进入大海，是大州（大岛海南岛）。东西南北方圆千里。那里的百姓都单被着布，把衣服从头上穿进去。男子耕作务农，种植禾稻纡麻，女子养桑蚕纺织。没有马和虎，百姓养牛、羊、猪、鸡、犬五畜，山中多尘麖。兵器则有矛、盾、刀、木**，竹矢，或者用骨箭锋。”汉武帝于是下令驻扎在南越的军队夺取作为儋耳、珠崖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