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对我说:“山不过去我也不过去,我还在继续在走”。我曾对她说:“相见不如怀念”。
她相对我来说,本是一道不可捉摸的门,但如果推开了那道神秘的大门,把渐渐涌起的冷漠关在屋内,再沿着弥漫着草木和泥土的僻静小路走一走,便能感觉得到她的善良与坚强。她的笑容,犹如夏夜的微风掠过那棵大榕树,清爽,恬淡,发出柔软凝重的响声。
她现在已经是一个令我羡慕的女人,虽然她在一年前还是个当下报纸与媒体强调的“失足女”。我和她的相识并不传奇,纯属偶然性的邂逅。那时她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不张扬也不消沉。给人的感觉有点心神恍惚,她的模样,像是一道从窗帘中间的缝隙穿过去的午后阳光,既鲜明又凄婉。她沉默着,一杯接一杯的猛喝,一根接一根的猛抽,我甚至听见了她使用打火机的声音,急促却撩人心扉。
“顺其自然”是她的口头禅,从这句话中能读得出她的无奈和无力对命远的抗争。她在家乡有丈夫,而这个男人却是十足的南霸天。每天不是喝酒就是打牌,整天游手好闲。难得回来却又拳脚相向,她就如同困在笼子里的鸟儿,又像是玻璃窗里的蜻蜓,前途光明而没有出路。
走出去后,她才发觉,这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外面的阳光是那么的明媚耀眼。她在玉城举目无亲,也无一技之长,她只能“失足”。她并不讳莫如深,辛苦赚个三两年,找个好人就嫁了。说到“辛苦”两字时,几颗晶亮的热泪从她俏丽的脸庞滑落下来,滴在血红色的酒杯里,与酒液融在一起,旋即着慢慢消失得无影无踪,与她不堪的往事一样。
我和她的交往断断续续,时间久了,大家的联系从电话到短信,再不经意的凭空消失。直到今天中午,她邮寄过来的一个包裹为止,才准确的证明,她还存在着,并过得很好。
她在邮裹里的一张便笺上写道:“......最近过得很好,准备再嫁人,知道你喜欢喝茶,就捣鼓了一些,别笑话”。
我看着桌子上的茶,还有那张贴在包装里面的1998年出厂标签,莫明其妙的有些动容起来,喉头也仿佛哽住了,一切不在言中,一切都不是浮云。能有人惦念着,是一种幸福。
冬日的午后,窗外依旧寒风刺骨,窗外依然冬雨绵绵,空旷的室内却弥漫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温馨。且行且珍惜,为那些爱我们的人,我们爱过的人,以及属于我们一切未来阳光灿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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