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柏湾和老王吃饭

老王这个人有点文化
大家都这么说
两杯酒下肚，二十年前的事情就鱼贯而出
过去不堪回首，简单的理想
在时间后面羞羞答答
现在生活在后理想时代
明天总在今天之后
之后的理想才是理想
世界越来越远大
幸福是一个洞，口小肚子大
每天一睁眼，就有许多亏欠
上有老下有小，中年是一张即将过期的入场券
时间入不敷出
安全感如一层薄薄的冰
夜里经常失眠
夜色坚硬，像一块钢板

火锅上面热气腾腾，弥散着时光的霉味
和小城的土气
我喝了一口酒，又辣又苦
汗滴下来，鞋子上沾满了泥点
是苦涩和艰辛的颜色
饭后还有一段路要走
我又夹了一口菜，大口地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