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去北京。临离开,我跟Ada去歌厅耗了一整天。在一起所有的活动,都由我控制。希望他平安美好。
我们去这个城市最高级的KTV,我去银行取出所有的积蓄。被抑郁囚禁数天了结于口袋空空。柔声,嚎叫,每条神经都被美妙震颤,一直唱到面无表情。满足了欲望,我听到灵魂如释重负的叹息声。一无所有。灵魂的成分是纯粹的空渺,并且无边无际的延伸,从宇宙的任何缝隙。天空黑得彻底,眼睛失去作用。我再也没有秘密,一切可以割掉的我都割掉了。都粉碎在语言里。
有一只飞鸟路过我的眼睛。飞翔……飞翔。我站在天台上常常就奇迹般的飞走了。世界像蕾丝般温柔。绕,绕,一片无法言状的羽毛般的肉体或者情绪。戴着死亡的皇冠,严肃高贵。Media播放器显示变化的花纹,不断的循环,更新。像生命一样,我不断的更新着死亡。没有节奏,简单粗暴,会突然迸裂出新的光芒。
我在这个世界站着,观望世界的虚无软弱。但,它确实存在着。就像我确实在站着。我与很多生命缠绕着千丝万缕。植物一般彼此孤立又相互依存。我站着,傲慢的怀着死亡情结,这个令我不顾一切为之奋斗的渺茫的情结。
我疲惫的时候就在语言里停歇,可以醉一会儿,也可以醉几千年。尸体太沉重,我把她放在北极的冰里。我不停的快乐和悲伤。人为的音乐对情绪具有操控力,我甘愿为此耗费情力。
几天没有吃东西,闻到食物的气味会恶心,我却从未因此停止呼吸,身体没有分崩离析。
我从记事起就以这种荒芜的姿态出现在天地间,存在于无法被理解的状态中。冰冷的有些羞耻,还有些安全。
Ada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说,天气突然转暖的时候。天气突然转暖的时候,我就要启程。去飞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