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汉风云录》第二章 张骞出使西域 汉武帝重视西南

杨振高

    余善因为杀郢而在闽越国中很有威信，百姓多依附于余善，余善就暗中自立为王，繇王丑控制不了局势。汉武帝听说此事，觉得不值得因为余善而再度发兵，就说：“余善首先带头杀郢，使军队免于战斗厮杀之劳。”于是立余善为东越王，与繇王丑在闽越国并立而处。
    张骞，汉中人。建元年间被任命为郎官。那时匈奴投降过来的人说匈奴攻破西域的月氏王，并且用月氏王的头颅做酒器。月氏因此逃避而且怨恨匈奴，就是苦于没有人和他们一起打击匈奴。汉王朝正想打击匈奴，听说此言，就想派人出使月氏，可匈奴国又是必经之路，于是就招募能够出使的人。张骞以郎官的身份应募出使月氏。汉武帝于是批准张骞做为大汉的使者出使大月氏，张骞与堂邑氏的奴仆甘父一起离开陇西。途经匈奴控制的地方，被匈奴人截获，匈奴兵问张骞：“你们来匈奴之地又何图谋？”张骞老实的说：“我乃大汉的使者，打算出使大月氏，只是路经此地而已。”匈奴兵用传车将张骞送到单于那里。单于怒说：“月氏在我的北边，汉朝人怎么能往那儿出使呢？我如果想派人出使南越，汉朝肯任凭我们的人经过吗？”于是扣留张骞。
单于为了归化和留住张骞，于是设宴款待张骞，喝了几杯酒后，单于对张骞说：“你们汉人有句名言叫‘入乡随俗’，既然你来到了匈奴那就做匈奴的子民吧！别想再回汉地了。”于是赐了一个美丽的匈奴女子给张骞做妻子。
    张骞和妻子过着恩爱的生活，不久生了个儿子，然而张骞仍持汉节不失使者身分。因居住在匈奴西部，匈奴以为张骞适应了“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生活。于是放松了对张骞的监视，张骞于是留下妻子、与甘父等趁机带领部属一起骑马向月氏逃奔。
    张骞等人经过西域的车师、焉耆等地，往西跑了几十天，到了大宛。大宛以前就听说汉朝财物丰富，想和汉朝交往可找不到机会。见到张骞非常高兴，问道：“大汉的使者要到哪里去?”张骞说：“替汉朝出使月氏，而被匈奴封锁道路，不让通行，现在逃亡到贵国，希望大王能派人带路，送我们去，假如能够到达月氏，我们返回汉朝后，汉朝送给大王的财物，一定多得不可尽言。”大宛王非常高兴，认为这样可以，就送张骞去，并为张骞派遣了翻译和向导。
    大宛送张骞等到康居，康居用传车将张骞送到大月氏。这时，原来的大月氏王已被匈奴所杀，立了其夫人为王。大月氏已经使大夏(阿富汗与巴基斯坦北部一带）臣服并统治着大夏。他们那里土地肥沃，出产丰富，没有侵扰，心境悠闲安乐，又自认为距离汉朝遥远而不想亲近汉朝，全然没有向匈奴报仇的意思。张骞从月氏到大夏了解了一下大夏的风土人情，但是始终得不到月氏王明确的表示。
    逗留一年多后，张骞只得返程。沿着南山（青海一带山脉），想从羌人居住的地方回到汉朝，无奈又被匈奴截获。扣留一年多，碰巧单于死了，匈奴国内混乱，张骞便带着其匈奴籍的妻子以及堂邑甘父一起逃跑回到了汉朝。朝廷授予张骞太中太夫官职，堂邑甘父也当上了奉使君。
张骞为人坚强而有毅力，宽宏大量，待人真诚，西北的少数民族人很喜欢张骞。堂邑父是匈奴人，善于射箭，在穷困至极的时候，就射取禽兽作为食物。当初，张骞出行时有一百余人，去了十三年，只有他和堂邑父两人回来。
    张骞亲身所到过的地方，有大宛、大月氏、大夏、康居等国，他听说在这些国家的旁边还有五六个大国，于是一一向汉武帝讲述了这些国家的地形和物产。最后张骞说道：“臣在大夏的时候，见到邛那个地方的竹杖和蜀郡产的细布，问他们是从哪里获得的，大夏国人说：‘是我国的商人从身毒国(古印度天竺)买来的。身毒国在大夏东南，大约有数千里地。那裹的风俗是过着定居的生活，和大夏相同，但地势低洼，潮湿，气候炎热。那里的人骑着大象打仗，国家滨临大水。根据我的推测，大夏距离汉朝约有一万二千里，在汉朝的西南。现在身毒又在大夏东南数千里，有蜀郡的物产，这样看来，身毒距离蜀不远。现在出使大夏，从羌族地区经过，很危险，羌族人很厌恶汉朝；稍稍往北，则会被匈奴人俘获；如果从蜀郡走，当是方便的道路，又无侵扰”。
    张骞又说：“大宛和大夏、安息等国家都是大国，有许多奇怪的物产，又过着定居的生活，与汉朝的风俗相同。而他们兵力很弱，很看重汉朝的财物；其北方则是大月氏、康居等国，兵力强大，可以用赠送财物、给他们以好处的方法，让他们前来朝见大汉。果真能够这样做并用道义的力量使他们归附汉朝，那么汉朝就可扩大疆土一万余里，有些民族的人到朝廷来，要经多重翻译才能通晓语言，一些奇风异俗的少数民族也前来归附，汉朝的威望德泽就可普及四海。”汉武帝于是很高兴，说：“你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下令：“通过蜀郡和犍为郡派遣探路的使者，分四路同时出发。一路从冉驰出发，一路从莋都出发，一路从徙和邛出发，一路从僰出发，各有一二千里路程”。
    北方的通道为氐族和莋都夷所阻挡，南方的通道为崇山峻岭和昆明所阻。昆明等少数民族没有君长，善于劫掠和盗窃。每每杀害过往的汉使，夺走财物，这条路终于没能打通。不过听说昆明西边大约千余里的地方，有乘象国，名叫滇越，蜀郡有些私自往来买卖货物的商人到过那儿。于是汉朝因寻求通往大夏的道路而开始与滇国往来。当初，汉朝想与西南夷通使，由于费用太多，停止了这项工作。及至张骞说可经西南夷通往大夏，汉朝才着手打通西南丝绸之路。
    于是，汉武帝就命令王然于、柏始昌、吕越人等十多人，寻求小路，从西南夷地区出发，去寻找身毒国。王然于、柏始昌、吕越人等到了滇国，滇王当羌听说大汉使者到来，于是设宴款待他们，酒过三巡后，当羌说：“你们出使所挽留滇越所谓何事？”王然于说：“我们奉了皇帝之命寻求和探索前往身毒国之路。”当羌王笑说：“我们以前的先王是楚人，不少楚国的士兵在这里娶妻生子、繁衍生息。你们对这里的地形和道路不熟悉，本人派人往西面为你们寻找道路”。于是将王然于、柏始昌、吕越人等留了下来。
    经过四年多，探路的人全被昆明夷所阻拦，没有一个人能通过。滇王询问汉朝使者说：“汉朝与我们滇国相比哪个大？”汉朝使者笑：“各有所大”！ 当羌于是放大汉使者归朝。使者回来后，对汉武帝极力宣称说：“滇是西南那里的大国，而且楚国的先人已经打下良好基础，完全可以招致它亲附。”汉武帝也就注意留心这件事了。
    西南夷（贵州云南）一带的君长，以十计算，夜郎最大；它的西面，靡莫这一类以十计算，滇最大；从滇往北，首领以十计算，邛都最大。这些国的人都结着椎形的发髻，耕种田地，有自己的小城镇和村落。此外，西从桐师往东，北到叶榆，名叫巂、昆明，都结发为辫，随着放牧的牲畜四处迁徙，没有固定的居地，也没有君长，活动范围大约有好几千里。从巂往东北，君长以十计算，徙和莋都最大。从莋都往东北，君长以十计算，冉骁最大。那里的习俗，有的定居，有的迁徙。在蜀郡以西，从冉骥往东北君长以十计算，白马最大，这里都是氐族。以上这些，都是巴郡、蜀郡西南部以外的少数民族。
    当初，楚威王派遣楚庄王的后代将军庄蹻带领军队沿长江而上，夺取了巴郡和黔中郡以西的地区。庄蹻到达滇池。滇池方圆三百里，池旁是平地，肥沃富饶，方圆几千里。庄蹻依恃军队的威势平定了这一带，使它归属楚国。庄蹻留下少量军队驻扎打算凯旋回楚国，却碰上秦国进攻楚国，夺取了楚国的巴郡和黔中郡，道路被阻塞，回不去，于是就依靠他的军队在滇称王。庄蹻改变自己的服饰，顺从那裹的习俗，以便于统治那裹的夷人。秦朝时，曾经攻占了这一带，大略开通了五尺道，给这里的一些土地设置了官吏。过了十余年，秦朝就灭亡了。改朝换代或者蜀地战乱之时，西南周边的一些未开化的民族会趁机攻打抢掠蜀地。到汉朝兴起，全部舍弃了这些土地而以蜀地原来的边界为关塞。巴郡、蜀郡的百姓，有的暗中出关在这一带作买卖，换取莋都的马、僰族的奴婢和牦牛，巴郡、蜀郡因此兴旺富庶起来。
    唐蒙回到长安，又问蜀地的商人，说：“你们知道枸酱出自那里吗？”蜀地商人说：“枸酱出产自蜀地，许多蜀人偷偷拿出去卖给夜郎。夜郎靠近临牂柯江，江宽百余步，可行船至柳江，柳江下到珠江，南粤人用财物使夜郎归附，南粤的影响，西面直达桐师（云南南部一带），但是，还是不能够像对待他们的臣属那样使唤夜郎。”唐蒙于是上书汉武帝说：“南粤王乘黄屋饰左纛，占据的地盘东西一万多里，名义上是属国藩臣，实际上是一州之主。如今由长沙国、豫章郡前去征讨，水路大多断绝，难以通航。我听说夜郎的精兵可能有十万，乘船沿烊柯江而下，出其不意，这是制服南粤的一条奇计。如果凭藉汉朝的强盛和巴、蜀二郡的富庶，开通去夜郎的道路，为那些地方设置官吏，将会很容易。”汉武帝同意了唐蒙的建议。于是委任唐蒙为郎中将，率领一千兵士和携带粮食、辎重的役夫万余人出发。
大汉先派出使者来到夜郎，夜郎王询问汉朝使者说：“汉朝与我们夜郎国相比哪个大？”汉朝使者说：“大汉的疆域是夜郎的几十倍，夜郎相当于大汉的一个郡”。夜郎王哈哈大笑说：“你在说谎吧！”于是自以为是一州之王，一点不知道汉朝疆域的广大。使者回来后，就极力对汉武帝宣称说：“夜郎是那里的大国，完全可以招致它亲附。”汉武帝于是更加关注夜郎国。
    建元六年春二月乙未，辽东高祖庙火灾。董仲舒在家里推论天降火灾和人世的关系，奏章草稿写好了没有上呈。正好大臣主父偃来探望董仲舒，私自看了奏章草稿，主父偃平素就嫉妒董仲舒，便把奏章草稿偷走，上交给汉武帝。汉武帝召集了很多儒生，让他们看董仲舒的奏章草稿。董仲舒的学生吕步舒不知道这个奏章草稿是其老师董仲舒所写，于是说：“用天降火灾来推论人世的关系，臣认为非常愚昧。”汉武帝大怒，把董仲舒交官问罪。主审官认为董仲舒枉议高祖祖庙，于是判处董仲舒死刑，汉武帝惜董仲舒的才华下诏赦免了董仲舒，董仲舒被废为中大夫。董仲舒从此便不敢再谈论灾异变化。
    五月丁亥，窦太后去世，汉武帝以丞相许昌、御史大夫庄青翟因为没把丧事办好为由免去他们的官职。汉武帝任用田蚡为丞相，任命大司农韩安国为御史大夫。于是天下的士人，郡国的官吏和诸侯王，更加依附武安侯田蚡了。

    丞相田蚡相貌丑陋，生性自视甚为尊贵，认为当时的诸侯王都比较年长，汉武帝刚刚即位，年纪很轻，田蚡自己以皇帝的至亲身为丞相，如果不彻底地整顿一番，用礼法来约束他们，天下人是不会服贴的。在那个时候，丞相田蚡入内奏事，往往一坐就是大半天，其所提的意见汉武帝一概接受。其所推荐的人，有的一任职就到二千石的职位，权力几乎超过了汉武帝。汉武帝于是既怒又开玩笑说：“你要任用的人任用完了没有？朕也想任用几个人呢！”田蚡无话可说，不久，田蚡向汉武帝请求拨划考工室的官地供其扩建私宅之用，汉武帝大怒，对田蚡说：“你何不把朕的武库也一齐取走呢？”这次以后，田蚡才收敛了一些。
    田蚡在家请客人宴饮，让其兄长盖侯面向北坐，自己却向东坐，自负的对宾客说：“我乃汉朝的丞相尊贵，不能因为是自己的兄长就私下委屈自己。”从此以后，武安侯田蚡更加骄矜，其所修建的住宅极尽华丽雄壮，超过了所有贵族的宅第。其田地庄园都是极其肥沃的，其派到郡县去收买名贵器物的人，在道路上络绎不绝。家里前堂摆设着钟鼓，树立着曲旃，后房的妇女妻妾多至百数。诸侯奉送给田蚡的珍宝、狗马及古玩陈设等，数都数不清。
    与田蚡相反，魏其侯窦婴自从窦太后去世以后，更加被朝廷疏远，不受重用，没有权势，诸宾客渐渐自引而退，甚至对窦婴态度傲慢，惟独灌夫对窦婴还是老样子。窦婴每天心中闷闷不乐，惟独对于灌夫感情特别好于是两人经常聚集在一起喝酒。
    汉武帝继位后，申明有关大汉与匈奴和亲的规定，于是选择了一个**女嫁给匈奴单于。在边境市场贸易中对待匈奴十分优厚，供给辔富。匈奴从单于以下的人都与汉人亲近，往来于长城下。后匈奴单于知道娶的女子不是大汉公主，于是不时发兵侵掠大汉的边境。
    元光元年冬十一月，匈奴侵边，汉武帝令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屯兵云中，中尉程不识为车骑将军屯兵雁门。李广，陇西成纪人。其祖先李信，秦时为将，逐获过燕太子丹。李广家世代学习射箭。孝文十四年，匈奴大入萧关，而李广以**子从军击匈奴，因为擅长射箭，杀死、俘虏了很多敌人，当上了汉朝的郎官，任骑常侍。李广常随从汉文帝出猎，格杀猛兽，因而文帝说：“可惜啊，你没有碰到时机；假使你处在高帝的时代，封个万户侯也不在话下呀！”
    汉景帝即位，李广为骑郎将。吴王、楚王反时，李广为骁骑都尉，从太尉周亚夫在昌邑城下立功显名。由于梁王私自授给李广将军印，回朝后，李广没有得到封赏。调任上谷太守，多次与匈奴交战。典属国公孙昆邪流着眼泪对皇上说：“李广才气，天下无双。他自恃有本领，屡次和敌人争胜败，恐怕他会不爱惜自己而战亡。”于是就调任上郡太守。
    武帝即位，左右近臣说李广是名将，于是李广被调任未央宫的卫尉，而程不识当时也担任长乐宫的卫尉。程不识在汉孝景帝时因为屡次直言劝谏而改任太中大夫。其为人廉洁，谨守法令。程不识从前和李广都以边郡太守的身份统率军队，屯田守边。等到出兵攻打匈奴时，李广行军没有严格的编制、队列和阵势，靠近良好的水源草地驻扎下来，住宿停留，人人自便，晚上不敲刁斗巡逻来自卫，军部的文书簿籍一概从简，但是也在远处布置了侦察岗哨，没有遭遇过危险。程不识严格要求编制、队列和阵势，晚上敲刁斗巡逻，军官处理军事文件到天亮，军队不得自便。程不识说：“李广的部队十分随便，然而敌人突然袭击它，却无法招架；而他的士兵也安逸快乐，都乐于为其出死力。我的部队虽然紧张忙碌，然而敌人也不敢来侵犯我们。”当时，担任汉朝的边郡太守李广、程不识是名将，但是匈奴畏惧李广的谋略，士兵们也多喜欢跟随李广而苦于跟随程不识。
    匈奴的祖先是夏后氏夏朝贵族的后代，叫淳维。在唐尧虞舜之前有山戎、殓允、薰粥等分支，居住在中国北部边陲，随水草畜牧而转移。牧养的牲畜大多是马、牛、羊，奇异的牲畜有骆驼、驴、骡、駚骚、驹騌、驿奚。他们逐水草而迁徙，没有经常居住的城郭和农业，然而也有各自单独分别的牧地。没有文字书籍，衹凭言语进行约束管理。男子小的时候都能骑羊，拉弓射乌鼠学习射箭，稍稍长大后就射狐狸和兔子，多以肉为食。壮年男子力气大，能弯弓射箭，都当铁甲骑兵。匈奴的生活风俗，平时没有战事时，就一边放牧，一边猎获飞禽走兽，以此为谋生之道；遇有紧急战事，人们就练习战阵攻杀，侵夺他人，这是匈奴人的天性。他们的长兵器是弓箭，短兵器是刀矛。战斗时，顺利就进攻，不利就后退，不以逃跑为羞耻。如果有利可图，便会不顾礼义。匈奴人从君王以下都吃畜肉，穿牲畜的皮革，披穿毡裘。壮健的年轻人吃肥美的食物，老年人吃剩下的。以健壮的人为贵，而轻视老弱的人。父亲死了，儿子便娶后母为妻；兄弟死了，活着的便娶了他们的妻子来做妻子。姓名方面的习俗是有名字，不避讳，没有表字。夏朝灭亡之时，夏朝的贵族淳维带领一些残兵败将跑到北地，成为一方诸侯。
    汉武帝赦天下， 赏赐民长子爵一级，恢复七国宗室因受七国反之罪而绝属的族籍。于是下诏征集贤良，说：“朕听说昔日唐虞之世，只用罪衣以象征五刑而民不能犯法律，日月所照，莫不臣服。周朝成王康王时代，刑律放置不用，盛德及于鸟兽，教化通行四海。海外肃慎来朝，北方渠搜供役，氐羌归服；星辰无彗，日月不蚀，山陵不崩，川谷不塞； 麒麟凤凰游于郊野，黄河洛水涌现图书。呵呵 ！ 普施德泽才能出现如此的盛世啊！今朕有幸继承大统，早起以求，静夜以思，若望洋兴叹，不知怎样才能达到彼岸。美好啊 ！伟大啊 ！ 通过那些行动而发扬光大先帝的大业与美德，以上参尧舜，下配三王。朕禀性愚钝，德不能及远，这是各位大夫所熟知的。贤良之士明了古今王事的兴衰，受策察问，都请用文字写好，编辑成册，让朕阅览。”于是董仲舒、 公孙弘等脱颖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