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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退休佬(五)一一儿嘿稀(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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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8 06:3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
本帖最后由 小小小 于 2025-4-28 08:09 编辑

本人叫倪稀,小时候父母给安的名,所以我从小就不正经,人叫儿嘿稀。  

倪平是俺哥。虽然名字跟央视那个女主持人倪萍同名同姓,可他这辈子没这么高端,就做过村里的信贷员,后来退休内聘当保安,兼顾问——一世进不了体制内,更谈不上转正了。这临老临老,还安排这么个“高端”职位给老哥。。。哥哥年轻时扛着算盘走街串巷放贷款,退休了还爱穿那件洗得发白的确良衬衫,逢人就显摆:“瞅见没?这料子当年比金子还金贵!”那时不是有人说“凤凰单车大链饼,上海手表箍手颈,红色领兀(佩)挂上颈,的确良衬衫粟粟醒,大头皮鞋亮锃锃”嘛!  

我的工作比我哥要“高端”——过去是做“高端作业”的。有一项主要任务就是把“高处的”端掉——哈在园林局当修剪工。街道的梧桐冒了尖,咔嚓一剪子;绿化带的三角梅不安分疯长,咔嚓一剪子;电线杆旁野草疾长,咔嚓一剪子。。。领导夸我活儿利索,便委派我去外地进行经验交流。  

我揣着单位发的的确良衬衫、大头皮鞋就上了绿皮火车。邻座大爷瞅我这一身行头直乐:“后生仔,你这是去相亲还是去比武?咋还扛着把大剪刀?”  

当时北海的城市化建设突飞猛进,我在那里学习时相识了一个北海姑娘。  

北海那地界儿,海风咸得像腌萝卜,可姑娘们说话甜得跟蜜糖似的甜。  

在园林局交流会上,我撞见个穿碎花裙的姑娘,叫阿莲。她负责给花坛浇水,我负责给树剪枝,俩人隔着三米远,愣是聊出“千里姻缘一线牵”的架势。  

“倪师傅,你这剪刀使得比绣花针还巧!”她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像极了咱村头小卖部的麦芽糖。  

我脸一红,剪刀差点戳到树皮:“阿、阿莲同志,你这花浇得……比我家水缸还满!”低头猛擦汗,心里直骂自己嘴笨。  

回县后,我俩开始了“八分钱革命”——  

信封上贴张八分邮票,塞两张粮票、三片干花瓣。邮局大叔见我就乐:“稀啊,又给你家阿莲寄‘情书套餐’呢?下回捎点咱县的大枣、荔枝、桂圆,给姑娘补补!”  

阿莲回信更绝,信纸里夹着晒干的木棉花,说这是“北海的太阳”。我回信夹了片枫叶,附言:“这是俺们村的‘秋裤’,冷了就拿出来瞅瞅!”直拍腿大笑,被路过的王婶子瞪了一眼。  

那时候的恋爱“四件套”:电报、电话、写信、托梦。  

那年代谈恋爱,讲究“慢工出细活”,可细活里也掺着不少荒唐事儿——  

· 电报:紧急约会专用。有回阿莲发烧,我心急火燎地发了封电报:“莲安勿念速回。”结果邮局小妹手滑写成“莲安勿念速灰”,吓得我连夜买了站票往北海窜,火车上啃着冷馒头差点活活咽死。  

· 电话:奢侈品中的奢侈品。有次单位装了个公用电话,我排队俩钟头,刚喊了句“阿莲,我想你”,后头排队的大爷就嚷:“后生仔,你当这是戏台子呢?唱完赶紧下来!俺家母猪要下崽了,还等着报信呢!”  

· 托梦:纯属无奈之举。有回阿莲来信说梦见我剪树砸了脚,我回信吹牛:“放心!俺这身手,剪树跟切豆腐似的!”结果当晚真摔沟里了,第二天瘸着腿写信:“阿莲,你梦挺准啊……要不下次梦点好的?”  

谈了四年,攒了四百多封情书,终于熬到结婚!  

领导特批我俩去三亚旅游结婚,结果临出发才发现——结婚证忘带了!  

宾馆前台大姐眼皮一翻:“没证?不能开房。你俩只能拼房——男跟男的拼,女跟女的拼。”  

我叼!别人拼爹,我俩拼房。我和阿莲在三亚上演了“三晚换三男”“三晚换三女”的魔幻现实——  

· 第一晚:跟新婚夫妻拼房,半夜人家“不可描述”,我俩裹着被子数海浪,数到第九十九下,阿莲踹我一脚:“你数错了!刚才数到八十八又重来!”我捂着腿直吸凉气。  

· 第二晚:跟老教授夫妇拼房,老头半夜起夜摔了茶杯,我俩光脚冲出去扶人,结果被当成“半夜偷茶贼”。老教授扶了扶眼镜:“年轻人,偷茶不如偷书啊!”  

· 第三晚:干脆跟服务员套近乎,混进员工宿舍。阿莲裹着工作服蜷在铁架床上,我蹲地上啃冷馒头,她突然乐:“稀啊,这算不算‘同甘共苦’?”  

我咽下馒头,含糊不清地回:“算!等回去,我天天给你买糖三角!”  

如今阿莲总抱怨:“现在发个微信,五分钟不回就夺命连环call!”  

我逗她:“当年等信一个月,你都不急,现在咋跟热锅蚂蚁似的?”  

她白我一眼:“当年你信里写‘木棉花开了,像你笑起来的样子’,我能乐半个月!现在你发‘老婆,吃饭没’,跟领导查岗似的!”  

我嘿嘿一笑,翻出铁盒里泛黄的信纸:“要不……咱再写封八分钱的?”  

阿莲一把抢过:“美得你!现在邮票都一块二了!再说,你当年那字儿跟鸡爪子挠的似的,现在还能看?”  

我急得直拍大腿:“那……那我重新练!从‘阿莲同志’开始练!”  

前阵子孙子问我:“爷爷,你和奶奶咋不视频聊天?”  

我掏出铁盒里的木棉花,花瓣脆得像纸:“你奶奶啊,当年等一朵花,等得比现在等快递还心甘情愿。”  

阿莲在旁边笑骂:“死老头子,就会显摆!”  

可她转身又把木棉花插进玻璃瓶,嘴里嘟囔:“这颜色,倒比当年更艳了……许是沾了你的老汗味儿!”  

我乐得直拍膝盖:“沾得好!沾了汗味儿才叫‘爱情防腐剂’!”  

我们的爱情如一坛陈年老酒,越品越香,越咂摸越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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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8 06:42 | 显示全部楼层 IP:海南海口
《退休兄弟志》  
倪稀自侃名带戏,兄倪平信贷转保安。的确良衬衫是他勋章,我"高端作业"更荒诞——专摘高处的端(电线)。兄弟俩把岁月熬成段子,一摞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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